我（還）有幾多隻牙？

兩個多星期前，四歲外甥興高采烈大聲告訴我：「花姨，我有十八隻牙喇~！」

那一刻，我想起自己早一天呆呆待在家裡，對著一隻毛公仔，還數過它又多少隻牙，於是，我跟外甥說：「花姨屋企有隻公仔，佢有十四隻牙，你好犀利喎，仲多過佢呀！」

有趣的是，我猜外甥不大清楚甚麼是「毛公仔」，聽罷我的一句，他說：「花姨，點解你得十四隻既......」十分疑惑的他，想不通，然後不出三秒就沒再花神想那十四隻牙的問題，再重投他的玩具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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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多星期前，我又想起以上的情節，全因有個晚上，忽然牙痛難耐，接著連頭也開始痛得厲害，沒能入睡。第二天，我去到牙醫診所，跟醫生說了兩句，檢查過，確定是右上顎處長出了一隻智慧齒，問題在於它長出來的位置致我咬合有點問題，牙痛腫起來，繼而引起疼痛。醫生的建議是：「拔掉它吧！」

接下來的十五分鐘，送走了四分一的智慧，還有另外三隻智慧齒正在茁壯成長......

再過十五分鐘，暈眩......再過數小時，麻醉藥失效，牙痛......　再過幾天，止痛藥也無效，牙痛，牽動到頭痛......慶幸的是，牙痛症狀在我「出走」回來以後才出現！

現在，基本上，傷口癒合還好，不痛。至於另外四分三的智慧，我希望可以跟它們好好相處下去，共度餘生，否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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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外甥為出牙而感到喜悅，我則為出牙而感到失落。

也許，數十年前的我也曾有過像外甥那樣的興奮，然而，或者同一樁事件於不同的人生階段發生，能讓人有截然不同的情感起伏。

話說回來，其實我沒印象自己有幾多隻牙，亦沒想過要去數一數（還）有多少隻。今天還在出牙，原有的還健在，我可以好好吃點東西，幾多隻也不打緊吧！若「老掉了牙」那天到來，再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