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12/2012
南美二國之旅:別傳《旅伴篇》
旅途期間,讀到好友在FACEBOOK寫:「旅伴比目的地來得更重要」,我第一個反應是,對於一個人走上旅途的我來說,目的地比旅伴來得更重要。然而,又因為我在目的地遇上不同的人,他們成了我的旅伴,並為我帶來不少新啟發。
住在智利的中國人
遇上在智利定居了近十年的中國人,來自東北,男。第一天相遇,認識了數個小時,談了沒有十句說話,他說:「我看你在外跑慣了吧!」
他的一句話令我感到有點突兀,在外跑慣了的人,在臉上也能讓人看得見嗎?他的回應是,看不見,但感覺得到,也能從我的其他態度之中,看得見。
住在智利的智利人
跟這位智利人在香港見過面,談過關於葡萄酒的點滴。這次在智利再相遇,總算有緣。不用只談工作,可以風花雪月一番,不過,談的不是家事國事,而是文化事。
文化,包括智利的過去今天、美國HOLLYWOOD電影對智利人的影響、智利與中國的文化異同、智利與南美洲的文化等等。好一番思考時間呢!(詳細內容,後談,要組織一下......)
來自中國的一圑人
先在咖啡店遇上兩位來自廣州的中國人,談了幾句,原來他們一圑人,大概五十多人,經廣州或香港到智利,前往南極。好呀,有冒險精神的中國人!
祖籍斯里蘭卡,由荷蘭夫婦收養的年輕女孩子
她說自己本來早就該回國去,但發現南美還有很多未發掘的,於是決定多身N個月,直至錢包也給淘空...... 年輕人呀...... [遇上她的第二天,她準備出發到南極。加油!]
來自澳洲的社工
「我俾張相妳睇吖!呢個係我個PATIENT... (收起相片,她接起衫袖...)妳睇,呢個係佢咬我啲印...」說罷,她是面露笑容,還跟我說那是個多可愛的孩子。這個晚上,我送了她一杯白酒和一把鎖。第二天,她離開旅館前,留下了一本書和字條在我的行李箱上。
[遇上她的時候,我們在阿根廷的USHUAIA;四天之後,我們在GLACIER PERITO MORENO國家公園重遇。]
來自澳洲的退休夫婦
我們是乘坐同一輛大巴出發前往冰川一日遊的。在車上,沒相談,到了船上,我們在舺板上碰上太太,她問我要不要幫我拍照,我說不用了,拍過了,反問一樣的問題,她也說拍過了,然後,我們在那兒看冰川,定神了好一會兒。
船回到了岸以後,我們又坐大巴到國家公園。不算很大的公園,但也不算細小,同時,又有至少三或四條路徑,但我們又在某休息亭遇上。他們在吃燒雞,我就在吃三文治午餐。談了一會。第二次到南美的他們,過幾天就會到南極去,可是,她說他們倆的相機都壞了。
她的老公一邊在吃著燒雞,她就一邊在說關於相機的事,雖然她還在笑著,但我感到她是有點感到可惜的。然後,當大家都吃過了,我說跟他們拍張照,然後EMAIL給他們好了。
相,拍過了,太太寫了電郵給我,然後,我問她可否拿她的相機給我看看。她拿出來的相機,鏡頭卡住了,還開著,但是按快門,沒反應。我著她拿出電池來,我在電池外磨擦了幾下,再給她放進相機,似乎相機有反應了,可以啟動了。猜是之前因為電忽然停了,鏡頭卡住了,著是壞了,但可能只是沒有電而已。希望她的相機可以撐得住,直至她到過南極,拍下最美時刻。
來自美國VIRGINIA的男朋友
不是我的男朋友,是別人的男朋友。跟他談了一會,知道他來自VIRGINIA,曾經在日本沖繩當兵,這次只有十天時間,到智利的TORRES DEL PAINE露營,過了四天三夜,見過他的相片,然後,他無端說我是女孩子,可以給他點意見。
接著,他從背包裡拿出一張疑似書籤物體,其實是過了膠的一張東東,膠片封著的是三朵白菊,他說是自己在露營是,在野外拾的花,夾在書裡,乾了幾了,回到小鎮後,就立刻找店過膠,是送給女朋友的禮物。其實,我也沒有甚麼意見給她,總之,是心意。[兩天後,我在智利的另一個城市裡的咖啡店,又遇上他。]
來自以色列的兩個男孩
男孩一:「You're from China! So you can only make one baby?」
男孩二:「We're from Israel, somewhere in war everyday. They just want to move all Jews away from where we are, and we have nowhere to go, we don't really want to fight....」
這兩句話帶給我的思潮:今時今日的香港確是片福地,沒甚麼跟性命有關的天災人禍,平日所見的所謂社會問題,對於某些國家來說,根本就不是甚麼大問題,又或者根本算不上是問題。其實,在香港生活的不該是開開心心的嗎?然而,在香港的「都市病」似乎越見厲害......有點可惜呢!
在智利小鎮開CAFE的英國人
第一天到這家CAFE,是因為覺得它跟當地的其他店有些不同,比較"MODERN",走了進去,吸引我的是門口的書架,上面貼著字條說可以交換書籍。不過,我手上只有那本澳洲女孩給我而又未看完的,沒有可以交換的,於是,我看著書架上的書,只能拿出一本比較薄的,心想翻幾頁就好了。
結果,我拿來了英文版的村上春樹《South of the Border, West of the Sun》。這天,我讀了72頁。
第二天的晚上,我又再到這家咖啡店,打算讀完這本書,還有至少120頁。咖啡店的門牌寫著十點關門,最後,我讀到十時半。
結賬之後,我跟老闆談了一會。他很喜歡書,他說家裡有六百本書,間中就會拿些出來咖啡店,間中有些人留下來較好的又會收起來,自己先讀完,才又放回店裡的書架。而他的兒子亦遺傳了他的閱讀細胞,之前一天還讀了幾近六百頁的...... 在外遇上愛書之人,確實可以談個沒完沒了......除了酒以外,書,實在也可以是共同語言。 [於這家店,我還遇上另一位打算花兩年時間在南美的德國人,也有另一對男女,是我前一天已見過,連續兩天,大家都坐在那一張桌......]
來自瑞典的退休夫婦
聖誕節那天,一個人在街上閒逛。大部份店子都關了門,街上靜靜的。我先在街角見到這對夫婦,特別記得,是因為太太為老公拿著拐杖,老公拿著相機在拍下店外鋼閘上的畫。然後,走過了幾個街口後,我們又在攤檔前遇上。可能是因為這天是聖誕節,大部份的攤檔都沒有開,我們見到的就是那是閘上的畫。
這次,我們停下來,談了一會。
他說自己在拍這些街上的畫,打算回瑞典之後,作個相片展,加上他認為這些畫的背後都有些意思,希望自己國家的人可以看看。然後,他談到自己的女兒。 她現在經常到不同地方巡迴作舞蹈表演,當我問到她是否一直修讀相關課程,回應是:「No, she actually studied Psychology. But she said, "I'm not born to deal with others' problems. So I don't want to be a psychologist. I want to dance."」
他又介紹我到附近的一個地方,看看街上的畫,然後,就分道揚鑣了。
說真的,他女兒的話令我感到一份真誠,是她對自己的一份真誠。如果,我們都可以好好的活我們心想的生活,那有多好呢?
來自智利聖地牙哥的單車友
知道他是單車友,是因為我在山上遇見他的時候,他穿著單車手的裝束,跟他的白車單車一起。大家在山上的觀景位置欣賞著安第斯山脈和聖地牙哥市的風景,他問我可否幫他(和他的單車)拍張相,接著,大家就停了下來,一邊望著風景,一邊談了至少十五分鐘......
他問我對聖地牙哥有何感覺,答了他以後,他說:「It's good to meet and speak to tourists. You guys appreciate something we don't see.」
我笑了。在香港的時候,我也有過這念頭,可能是我在香港久了點,開始看不見香港的好處吧!
***
其實,我還遇上過其他的旅伴,大家萍水相逢,但正正就是因為大家都不互相認識,也可能未去過大家來自的地方,大家所談的來得更直接。 或許,跟原來相認識的旅伴出遊,也未必能談得那樣直接。那邊廂,我想一個人走上旅途也不一定是寂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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